• <li id="yyy0y"></li><li id="yyy0y"></li>
  • <li id="yyy0y"></li>
  • <tt id="yyy0y"></tt>
    <li id="yyy0y"><tt id="yyy0y"></tt></li>
    <tt id="yyy0y"><rt id="yyy0y"></rt></tt>
    <li id="yyy0y"></li>
  • <li id="yyy0y"></li>
  • 設為首頁  |  加入收藏
    當前位置:黃埔軍校同學會  >  2017年第五期  > 正文

    世代書香第 抗戰好兒郎—— 記抗戰黃埔老兵陳慎

    日期:2017-09-20 10:34 來源:《黃埔》雜志 作者:龔玉和

    字號:  [小]  [中]  [大] 打印本頁 關閉窗口

      2017年2月23日,我們在杭州古蕩訪問了抗戰老兵陳慎先生。陳老是浙江諸暨楓橋鎮人,自幼家學淵藪,祖上世代讀書,曾祖父陳偉是前清舉人,人稱“浙江經學第一人”。祖父陳守真早年在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書,對《易經》頗有研究。父親陳權(1890-1950),原名崇謙,字伯恭,曾任西北五?。兏是嘟畬帲y量局長。1949年在蘭州隨陶峙岳部起義,解放后任中國人民解放軍高級參謀,浙江省工礦廳高級工程師,1950年在杭州大陸高級測量學校校長任上過世。

      以下就是陳慎先生一生的故事:

      青少年時代

      1923年12月25日,我出生在楓橋鎮先后陳村(今先進村),在鎮上駱氏小學讀完高小,在紹興承天中學和戰時中學讀的初中,后來又到金華讀高中。記得1939年11月的一個下午,日寇6架轟炸機飛臨楓橋,輪番轟炸,村里幾百間民房被日軍炸毀,和平寧靜的村落,頓時血肉橫飛,只剩下一片殘磚斷瓦,滿地狼藉,慘不忍睹。楓橋集英小學十多個正在上課的小學生躲避不及,死于炮火。我的母親見狀,不顧安危,跑出去搶救鄰里孩子,也不幸中彈身亡。

      那年我只有16歲,見到被毀的家園、慘死的母親以及眾多鄉親流離失所,國恨家仇,牢牢地銘刻在心上。

      臨近高中畢業時,日軍炮火步步緊逼,杭州、蕭山相繼失守,諸暨、金華一線也已經危在旦夕。我本想報考浙江大學,但是浙大已經西遷內地了,只好改考湖南大學,被湖南大學土木系錄取了。

      當時,同學們想到日軍的大舉進攻,國家民族,危在旦夕,紛紛投筆從戎。1941年春,高中畢業后的我放棄了就讀湖南大學的機會,毅然決然,投考了正在金華地區招生的軍校。錄取后,我們隨教官來到江西鉛山縣陳坊軍訓部報到。我被編在入伍生1團7連,接受為時7個月的訓練。受訓結束后,學員們要經過第一輪的考試(主要是數學與體檢)??荚嚰案窈?,我被錄取在中央軍官學校18期工科(即黃埔18期)學生隊,我們由鉛山縣出發,步行到湖南零陵縣(今永州)學習。軍校的科目有橋梁、筑城、道路、測量、建筑、坑道、爆破、步兵攻戰、孫子兵法、劈刺等內容。在校期間,我們享受的是中士待遇。

      1943年8月5日,我從軍校畢業??梢哉f,我在軍校學會的這些本領,多年以來,無論在戰爭中,還是在后來的和平時期里均使我受益匪淺。

      在抗戰前線

      離開軍校后,我們立即被指派到河南登封縣抗戰前線駐防。

      我在13軍任軍部參謀處少尉見習參謀,與我一起到登封的幾位同期戰友鐘仲綏、禇信、廬大成則被分配到軍務處;黃余生、周柏壽在軍部工兵營任少尉排長;鐘仲桓任第4師工兵連排長;符氣宏擔任89師的少尉排長。

      1944年,日軍第110師團大舉進犯豫西的伏牛山我方陣地,作戰科長王統佐命令我到前線了解戰備情況,回來匯報。當我到達4師12團陣地時,剛好敵軍來犯。此時,我想到日軍的殘暴行徑,大片國土淪喪敵手,百姓流離失所,民不聊生,母親以及眾多善良的鄉親們慘遭日軍殺害,國仇家恨,一齊涌上心頭,再也按捺不住悲憤的心情,我請示了12團的一位連長,拿到了步槍、子彈與手榴彈,與戰士們一起進入陣地,見到迎面進攻的日軍,我們猛烈開火,我親手打死了兩個沖在前面的日本鬼子。

      我軍處于有利地形,居高臨下。日軍利用炮火優勢,向我軍陣地猛烈開炮,炮彈落在我的附近,炮彈開花爆炸,巖石被打得四處飛濺,有幾塊石頭正好擊中我的前胸,鮮血直流,直到今天我的胸前仍留著當年負傷的疤痕。

      我們在陣地堅守了一個多小時,終于后援部隊跟上來了,我軍士氣大振,敵軍敗退了下去。戰后,我得到軍部的傳令嘉獎。在豫西會戰中,升任中尉排長。

      后來,在戰事的換防中,我因工作需要調到4師工兵連,移防到湖北的當陽縣。我們工兵連的主要任務是負責造橋鋪路,為大軍的行進打前哨。當時我們造的橋梁大多是木制的簡易橋,經常征用民船。我們將民船排列在河面,用鐵索將船連接起來,再在船上鋪上木板,這樣,一條臨時的浮橋就搭成了,軍隊、武器均能順利通過。

      未久,部隊又要換防了,我隨部隊到貴陽青巖休整。休整后,我又奉調到軍部工兵營。此時,部隊南下至廣西柳州。

      我們工兵營的主要工作仍然是架設橋梁。那次我們是建造供大部隊行進較為牢固的木橋,雖說也是臨時性的橋梁,但比原先用木船連接起來的浮橋要好多了,橋梁牢固,可以較永久地使用,準備反攻時供大軍通過(當時軍隊已經配備了美式載重武器)。正在建橋時,忽然傳來特大喜訊,日本無條件投降了!全體官兵聞訊,欣喜若狂,那天晚上,大家歡天喜地,吃了一頓豐盛的慶功宴,讓我至今難以忘懷。終于要過上渴望已久的和平生活了!每一個官兵都在心底里盤算著,勝利了,可以解甲歸田,過上和平幸福的日子了!

      抗戰勝利以后

      抗戰勝利,我所在的部隊奉上級調派,到廣州去接受日軍投降。

      1945年中秋節,我們13軍被調派到九龍,大家坐上開往東北的運輸艦,三天四夜到達秦皇島,然后,奉調到山海關、綏中、興城、凌源一線駐防。最后,我們到了承德的避暑山莊。在東北戰場上,由于國民黨部隊整體軍事失利,13軍守地逐步萎縮。我軍從平泉圍場到承德,又奉傅作義將軍的命令,集結到北平。當時我是軍部工兵營3連上尉連長。

      在我們駐軍北平時,傅作義將軍宣布起義。當年我是為了抗日救國才當兵的,內戰期間,從心眼里厭惡自己人相互殘殺。于是,我離開了軍隊,帶著妻兒回老家諸暨。

      到了上海,正好遇見老上司戚揚(原工兵營的營長),他勸我一起去臺灣。我說,我不想去臺,只想回老家謀生。自此以后,我徹底離開了國民黨部隊。

      到了家鄉,人有一種無官一身輕的感覺。我的幾個兄弟姐妹都參加了新四軍的金蕭支隊。二哥找到了我,要我利用黃埔軍校的舊脈絡,通過路東縣縣長周岐山、江東區長李壽鵬的關系,策反國民黨的諸暨縣長張清塵,不料,事情敗露。我又通過我的關系,黃埔同學張石如(當時他是縣府警衛中隊長)營救了金蕭支隊的趙阿章、陳漢新等出獄,雖然冒了極大的危險,但我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益的事。

      獲得新生

      20世紀50年代初,通過楓橋區人民政府介紹,在浙江省公安干校學習5個月后,我被分配到臨安專署省人民法院臨安分院(即專署法院)工作。在法院工作的那些日子,我做事積極努力,很快被提拔為法院的助理秘書,負責司法行政工作,同時掌管法院印章。后來我又被調去審理案子。那些日子,我每天埋頭苦干,一直做到深夜,第二天仍照常上班??梢哉f是兢兢業業,嚴守紀律,忠于職守。

      在錢江建筑公司

      1951年冬天,開展了一次“政治自覺運動”,我被編入公安處的學習小組。后來我被送到華東革命大學一部七班學習。

      之后,我被送到喬司農場勞改。由于我有一定的技術,就被調到錢江建筑總隊。后來,錢江建筑總隊更名為錢江建筑公司。由于我不斷向上級部門申訴,終于在1955年獲得了釋放。但是,他們仍動員我留場就業,實際上,當時我是一個并不具有完全自由的農場職工。

      我被釋放時,農場當眾宣布,我成為錢江建筑公司的一名正式職工,發給我一張黃底黑字的工作證,每個月我能拿到29.5元工資。

      到了1956年,公司進行了一次工資改革,我被評為二級勘測技術員,工資也相應提高到52.5元一個月。不久,錢江農場成立了工會組織,我不僅是第一批工會成員,還被選為錢江公司設計隊的勞保委員。

      在公司里,我做事勤勤懇懇,為了工作東奔西走,跑了許多縣市的企業、公司聯系業務。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,我們在開化大路邊做煤礦測量,甲方自己也有四個人的測量組,由于當時開掘相向二邊的同一個坑道(挖掘一個坑道,兩邊的人員由相對方向開掘),不知什么原因,雙方能聽見對方開掘的聲音,卻總是貫通不了。我采用了經緯儀測量了方位與水準,第二天就打通了,完成了任務。甲方非常高興,特地請我們吃飯,我也高興極了,一連吃了五個大面包和一碗紅燒肉,回來洗了個熱水澡,當時真是好開心??!其實,這些技術早在黃埔軍校時,教官就教過了,不費什么勁。

      1966年,公司總部從杭州遷到郊區的閑林埠,我從錢江設計隊被調進錢江機械廠鑄工車間打泥芯。后來,又調去做成品檢驗員。

      由于我有技術,各種活都拿得上手,公司領導對我還算關照,從未受到批判,在經濟上定了廠里的最高一檔,每個月22元工資。有好幾次,領導見我家里實在困難,還給我特批了二三十元的生活困難補助金,還準許我回杭州探望家人。

      改革開放以后

      1978年秋,我離開公司回家,開始了“臨時工”的生涯。當時,各家企業都缺少技術人員。我先接到戶口所在地清泰街道的通知,派我到街道建筑隊當施工員,不過,這家企業給的工資實在太低了,沒談成。

      后來,我到河南楊村煤礦,做測量、預算與房屋設計工作,大約做了5個多月,又經人介紹回到杭州,在望江機械廠鑄造車間當師傅一年多。后來,我在許多地方打過工,在縉云新碧綜合廠、諸暨萃溪公社探礦,還在江東機械廠、諸暨縣草塔供銷社以及一些建筑隊當過技術顧問。有的企業我只干了幾個月,有的做了一年左右,最長的一次是連續做三年多。

      在萃溪公社探礦時(那里發現了鉛鋅礦),我一個人跑到圖書館、冶金廳等單位查閱資料,花了3個月的時間,就鉛鋅礦的開采與粗加工的方法等方面,寫出了幾萬字的開發報告。

      80年代以后,政策逐漸放寬了。1982年,錢江建筑公司的總工程師付全信,到處打聽我的下落,總算找到了我,對我說,現在要大搞建設了,各行各業都需要技術人員。大學多年不招生了,尤其是建筑業,青黃不接,多數企業在鬧“人才荒”。他建議我去教書,培養年輕的建筑人員。于是,我到了省供銷社紹興分校辦的建筑專業班教書,開始時只是當教師,教學員們如何識圖、施工、管理、測量等,后來,做班主任、教研組長,工資也由原來的96元逐步加到300元。

      申訴、平反、落實政策

      多年以來,我心中始終有一個理念:相信黨、相信政府,將來終有一天會給我一個公正、公平的結論,還我一生的清白!

      改革開放以后,我常常聽到許多人被平反,落實政策的消息。

      我想,我只是一個“無業游民”,一個臨時工,20世紀50年代以來,組織上也沒有給我定性,沒有戴什么“反革命分子”,或者“右派分子”的帽子,我也能獲得“平反”嗎?

      回想自己一生的所作所為:早年投筆從戎,保家衛國,出生入死,真刀真槍,奮勇殺敵,參加過豫西戰役、湘桂戰役、粵西戰役,抗擊日本鬼子;抗戰勝利后,厭戰回家;解放前,做過對國民黨官員的“策反工作”;50年代,投考省公安干校,做事兢兢業業,熱愛祖國、擁護共產黨領導;在臨安專署法院時,工作積極,由文書到秘書,再到審判員;多年的改造中,恪守法紀,積級參加社會主義建設;在供銷技校教書時,多次獲得優秀教師稱號;由我主持設計的諸暨草塔供銷社建設大樓工程,獲得優良工程業績等等。

      我與二哥(浙江省農工民主黨秘書長陳浪)與供銷學校的謝校長談起這些事。在他們的鼓勵下,我鼓足勇氣,到省信訪辦、到省法院申訴。讓我深感慰藉的是,這些單位非??蜌獾芈犎×宋业纳暝V、閱讀了我的申訴書。特別是時任浙江省高級法院的鄔家箴常務副院長,我在臨安法院工作時,就是我的領導,對我的情況十分清楚。原錢江建筑公司的總工程師付全信,為我在錢江公司的表現、我的技術能力以及在省供銷學校教書的業績做了證明。

      在我奔走半年多以后,終于有了結論,我終于平了反、落實了政策。我恢復了名譽,以及相應的退休工資待遇。

      幸福晚年

      1989年,我參加民革后,四次獲得“省民革優秀黨員”稱號。

      現在,我享受退休國家干部待遇,有5000多元一個月的退休金,夫婦二人住房有80多平米,生活平靜、康泰、快樂,晚輩時常過來探望我們。逢年過節,街道、社區以及許多志愿者會來慰問我們。

      我住在古蕩,這個地方離玉泉、植物園與西湖不遠,風和日麗的日子,我們夫妻倆人常常攜手同行,到這些公園去散散步,在湖畔的茶室坐坐,與老伙伴們聊聊天,喝喝茶,日子過得平靜而愉快。

      2015年,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的“銘記·關懷”華僑與抗戰電視文藝晚會上,我作為抗戰老兵代表發言,并受贈“抗戰勝利紀念章”。

      回憶一生的經歷,頗多感觸,昔日已逝,來日可追,撫今追昔,我家兄弟姐妹5人,除大哥早年為抗戰捐軀以外,其余幾位均在86歲上下時駕鶴西去,唯有我一個,今年已經94歲了,依然身體硬朗,舒暢樂觀,也應當知足常樂、安于天命了!

    相關新聞

    天下黃埔二維碼 請關注微信公眾號
    九九精品视频免费观看